2013年8月1日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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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裡要先說明一下,這個白色巨塔並非侯文詠所寫的那個白色巨塔,而是再更早之前一位日本的女性作家山崎豐子所寫的。山崎豐子所寫的小說幾乎輕一色是社會寫實小說,想當然爾人類內心的一些慾望糾葛絕對是書中所要強調的重點,但是在山崎豐子筆下你並不會感受到如本土劇八點檔那種赤裸裸甚至灑狗血的過份搧情的感覺,隨著山崎豐子樸實穩健的筆觸,反而你會心有戚戚焉,感受到社會的不公不義。面對上層社會的壓迫,或許只能嘆氣和逆來順受,但是似乎我們仍然有這個能力和義務去做對的事,做對的選擇。

        這本書是在1963年開始在雜誌上連載的,所以基本上現在的時空有些差異,但是完全不會影響到閱讀的觀感或無法產生融入的情況。我一直覺得要把一本融入專業知識的小說寫的毫無破綻,但是又能讓沒有此一專業知識的讀者能夠融如劇情是件相當不容易的事,我無法評斷山崎豐子所寫的白色巨塔有沒有達成第一項,但是第二項山崎豐子絕對可以說是漂亮的成功了,故事中不斷出現的一些醫學專有名詞,都點到為止的適度說明,完全不影響情結的推展與節奏感,劇情依舊像當流暢。雖然這是一部是上、中、下三部的巨作,但是山崎豐子的魔力就是不用誇張的劇情,不用華麗的詞藻,甚至是有點接近報導文學的一種直白陳述,依然能將你拉近劇情的泫渦。

        故事的主軸圍繞在兩個男主角身上,財前五郎,醫術精湛,野心勃勃的一位外科醫師,另一個是里見脩二,極富正義感,堅持理想的內科醫師,兩者是不管是在個性或是醫學的理念都是走在完全不同的道路與方向。兩條敘事主軸,這在現在的敘事文本是很普遍的,但是山崎豐子厲害的地方就是,能夠帶領我們進入兩個性格迥異的主角心中,去體會甚至是理解他的世界觀和價值觀。
       
        老實說一開始的時候我還滿喜歡財前那種自信滿滿,而他確實也有等同實力的那種氣勢,希望他能獲得成功,但是就在他不斷追求慾望,自我實現的野心的時候,我反而無法在欣賞他那種自信與霸氣,因為我感覺那股自信漸漸不在是由單純醫術的高超所建立起來的信心,而是不斷採著別人往上爬而獲得的成功與喜悅,是帶這汙點的自信,而這種自信也會隨著慾望與地位的崩解而瞬間瓦解,而財前的霸氣也轉變成剛愎自用,不聽從意見導致誤診,並試圖將責任推卸到別人身上,正是典型的被慾望遮蔽了雙眼。乍看我的簡述,或許會認為,這又是一個往高處爬重重跌的典型敘事,而這或許就是山崎豐子,為什麼會用這麼多篇幅去撰寫這部小說,為的就是要讓讀者看到財前五郎的可悲、可惡和可憐,不只是看到而是感受到。
   
        而里見就是一個單純為了理想奮鬥的醫生,它可以為了他的理想頂撞上司,離開擁有良好研究設備的大學醫院,就是那種看了會想對他伸出援手的人,而里見再故事中貫徹了他的醫道,襯托出他與財前兩個完全兩極的人所選擇的道路在最後是如何影響了他們的一生。里見不是一個完美的人,但是他是會做出正確選擇的人,而這個似乎就是作者想告訴我們的,為了人,以人為目的,做出正確的事。

        因為這是一非常長篇的小說,所以不管是在故事中的哪個階段,作者都描寫得相當細緻與清楚,並不會有不完整之處。值得一提的是白色巨塔這部長篇小說的對話,不管是在質與量都是上上之選,故事的情結許多關鍵之處都是由人的對話所牽動的,像是初期競選第一外科教授的時候,各方勢力在預測與計畫謀略的時候,與後其法庭上的唇相舌戰都是相當精采的。是一本想當值的讀的一部超長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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